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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孤独灵魂的小女孩吉本芭娜娜和奈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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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文学家,吉本芭娜娜,擅长书写女生内心的细腻情感与人生无常,一个是漫画家,画笔下是各种看似乖戾,眼睛里却有着星光的小女生,两个各自领域的领军者连续合作了好几本书,书画文字一体,掩卷深思的同时也惊叹这两位大家对女生心理以及人生的深切感悟,就在字里行间,就在每页的插图中。而他们俩的共同点就是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相同的主人公,孤单的少女形象。而这也是日本文学上一个写作传统,在书籍、影视作品中屡见不鲜。

1、作家与漫画家相似的成长记忆

深受日本古典文学传统和漫画影响的吉本芭娜娜被誉为少女感觉的作家,她的小说中充满了貌似不真实的漫画化少女形象,独自面对着现实世界的诸多苦难,充满了不同于传统文学的创新要素,从而成为象征日本当代女流文学新潮的代表人物。奈良美智作为日本“超级扁平”一代艺术家中的佼佼者,创造出的大头大眼睛小女孩形象俘获了无数人的心。吉本芭娜娜与奈良美智也合作多次,小说《无情·厄运》时,吉本曾这样评价奈良美智,“他的作品唤起了我心中关于异国寒夜遥远而熟悉的气息;雨的气味穿越童年的窗口扑面而来的清新;小心翼翼观察一只草叶上的小虫时的屏气凝神;四壁雪白的房间却偏偏有着木质地板的悲哀……过去的种种感觉渐渐充满我的意识,看着这些小东西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存在。我陶醉在这个小世界所带来的气氛中,就像浸泡在热腾腾的温泉里一样,宛若新生。”

打通两位作者任督二脉的是共同创作的人物形象和借由人物形象所要表达的作品主题以及个人情绪的宣泄。吉本的创作风格也借鉴了漫画的诸多元素,他们俩都不约而同在作品中重复着少女的形象,他们的作品都是触碰到人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而广受好评。

三岁就开始读《怪物小弟》《怪物Q太郎》之类漫画的吉本芭娜娜儿时就立志要成为作家,一直在父亲著名文学评论家吉本隆明的阴影下谨小慎微地成长,幼年左眼弱视用眼罩遮住右眼很长时间,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几乎黑暗的日子,孤独黑暗的童年除了孤独还有无限的遐想,高中时期内向的她有过一段嗜睡时期。有日本评论家说她的小说其实是未完成的漫画梦想灌注的文字。她笔下的少女,受日本少女漫画影响,时常生活在过去的回忆中,独自背负着悲惨的命运与苦难,拒绝大人化的感性,处在现实与非现实的临界点,借助自己和周围的善良和温柔平复情绪,走出创伤。

年出生的奈良美智来自日本北部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家庭,孩童时独自玩耍,使得他逐渐形成了内向、寡言的性格,绘画成了他的一种表达方式。年他在德国留学,因为语言沟通困难几乎无法和同学交流。在自传《小星星通信》里写道,“那时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我就像置身于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那种感觉,突然一下子恍惚又回到了童年。但孤独和疏离感是我创作的动力”。他在战后日本漫画崛起时长大,笔下的小女孩,造型卡通,大量运用糖果色。长大后的他说自己一直在挖一条通往童年的隧道,对现实有逃避倾向,“想要回到最舒服最熟悉的地方”。

这一代艺术家成长的时代,是社会与历史发生重大变革的时代。这代人也很叛逆,受外国文化、摇滚、电视大众传媒的影响,一方面心忧政事,胸怀天下,一方面创作展现的是个人的内在世界。从童年成长经历来看,吉本和奈良的成长有儿时的创伤,相同的伤口而淡然避世选择深入内心世界,而两人作品如同治愈伤口的创可贴,共同诠释着一个相似的孤独灵魂。

2、孤独疏离感是全人类的共同情感体验

吉本芭娜娜在《后来的事》中说:“人不可能永远和挚爱的人相聚在一起,无论多么美妙的事情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消逝,一如时光的流逝。”童年生活带来的孤独感贯穿每一作品的故事情节。很多评论家评论吉本的作品是“治愈系”小说,具有少女漫画风格,主人公几乎都是少女,小说没有波澜壮阔的大场面,都是日常生活细微真实的小细节,情绪化的文字更多探讨人物的内心世界,但吉本本人并不认同治愈。作品主人公就算得到爱情,得到幸福,得到别人的帮助的时候仍然保留着淡淡的哀愁。

《厨房》里的主人公樱井美影亲人去世后只能躺在厨房听冰箱的嗡嗡声才能入睡。“我开始意识到在漆黑荒凉的山路上唯一能做的只有让我自己也绽放出光辉,是在什么时候?尽管是在关爱中成长,我却总是难抑制心头的孤单与寂寞。——总有一天,谁都会在时间的黑暗中四分五裂,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哀愁的预感》里弥生看似有个完整的家庭,却也时常觉得自己“一种哀愁的预感,仿佛将一个人独自走到天黑,就那样迷失在远方的潮流里”。《甘露》少女朔美受伤失忆也说“我绝不会去羡慕那些完美无缺的人。我觉得我的孤独是我的宇宙的一部分,而不是应该祛除的病灶。”

吉本的作品大部分篇幅都很短,死亡和孤独是她作品中永远的主题,年轻的小女孩们时常受到死亡的冲击,生活在回忆中,在现实生活中遭遇不幸和挫折,但在小说的结尾,作品中的小女孩如同吉本本人,文字中藏着内心坚韧荒诞的自己,面对悲剧的人生,包容在如水的文字里,散发着温暖安定的气息。

“无数次、无数次,融入自己的渴望,以自己的语言画画。即便进展不顺,也不应该停止前进的动作。无论身在哪里,都要永远地保持自我。”奈良美智说过我的作品是给和我一样的人看的。孤独疏离是全人类的共同情感体验,包括叛逆。奈良将德国表现主义的艺术情感与日本传统神秘主义的创作思维交织,结合自己喜欢的摇滚,用简约的线条、纯粹的色彩,大片的留白,近乎执拗重复着一个玩世不恭、叛逆孤独的小女孩。在奈良美智看来,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他希望透过画笔下小女孩的表情,传达出身处这个时代的孤独感与疏离感。

奈良美智早期作品以插画性质为多,年代后期发展出以有着大眼睛和大头的儿童头像为主的角色风格,塑造各种带有情感的眼神,其中最具代表性之一为斜视的眼神。此外,奈良美智的作品几乎不含有透视的背景,虚化背景而只凸显主人公。作品中的涂鸦字句和诗句也很有作者的本人情绪化和个人风格化。在年代后期创作大量立体作品如梦游娃娃等多媒体或陶瓷雕塑等。但是,不论是动物还是人类,奈良美智作品里的生物都有一个共同点:一个始终流露着愤怒和孤独的大头小身体的女孩,他们都是孤独的。

奈良笔下的小女孩,眼尾上吊,斜眼看人,眼神耐人寻味,有时候手里还会揣着匕首或枪等武器,举着标语,头上绑着绷带,插着冒血的钉子、额头或眼睛贴着胶布。奈良美智在一次访谈中说过,“我还没仔细想过,我不会在自己开心的时候画画。只有生气,孤独,伤心的时候,我能和作品对话的时候,我才会画。所以我画画之前都有讲故事的欲望。”作品中的小女孩都有张天真圆圆的娃娃脸,但从作品眼神中一直流露出来的是孤独。奈良笔下的小女孩都有一个老成的灵魂,有着总是紧闭着的眼睛和嘴巴,嘴巴有时简化成一条细线或者露出尖锐的牙齿,没有手指或手都消失在袖管里。他们常常好像生了根一样立在画面中用各种眼神凝视着画面外的观众,但对于外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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