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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29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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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睢是魏国人,出身于贫苦农家,从小聪明好学,长大又有志向,因家庭贫困,常在须贾家当佣工。

须贾是魏中大夫,他见范睢聪慧,知识渊博,常能为他解答难题、出谋划策,就把范睢当心腹带在身边。

须贾与魏国宰相魏齐莫逆,魏国为御强秦,战备上欲重走“合纵”之路,准备和齐国交好,需派人去齐国游说,魏齐推荐了须贾,须贾就带着金帛前去齐国出使,临走不忘带了范睢。

齐王是位极端聪明的人,他知道国与国之间的争战实际上是人智力上的角逐,为此,他很想网罗一些智慧人物为他所用。

齐国弱小,齐王心里也极愿意与魏“合纵”,对付强秦,听了须贾的说词后,齐王却故意摆起架子来,用不以为然的口吻说:“你们魏国从来不讲信义,以前我们也‘合纵’过,小有胜利,仗还未打完,你们魏王就顾自带兵回国了,一点信义也不讲,虽说这全是过往先王之事,一旦忆及,就使人心寒。如今,又讲什么合纵,我看你们是怕秦国欺侮,来找个帮手的吧!”一顿话说得须贾回不出词来。

见须贾为难,范睢道:“大王,你话怎能如此反说哩!当时,韩、齐、魏‘合纵’,三国战秦,是胜利了,魏王确也带兵顾自走了,什么原因?那是你们齐国不但把夺得的国土占为己有,而且把战利品全搬进了自己的仓库,连客气话也不说一声,故此,韩魏国王都走了。那是说了怕伤了相互情面,才一走了事,这到底是谁失了信义?我想齐王也不失是一位英明有为之主,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吗?须大夫怕说出来有伤情面,才半响不答,是吗?”

范睢之言使须贾心里一乐,立即脸露微笑,悠然自得起来。齐王原也是为了考考须贾的,静静地听完范睢之言,不免脸上赧红,忙低言自语一句:“以前,齐王也确实有错……”

随即又大声问须贾:“这位先生,他是谁呀?”

须贾忙答:“他是我的舍人范睢!”

“喔,是你的一位舍人?”齐王心头有数了,又扫了范睢几眼,又缓缓地问了他其他几件事,范睢不但对答如流,有些答言还大出齐王意料却又很合情理。

随后,齐王虽与须贾为“合纵”事交涉,出言吐语小心多了,又时时用目光去扫范睢,怕自己语言出错,被范睢抓住再次发难。

范睢坐在一角,似听非听,悠闲自若,从不多言一语。

由此,齐王答应了“合纵”之议,殷情款待须贾,在齐上等宾馆住下,范睢只是位舍人,并无官衔,只能住在一所小旅舍里。

*昏时候,齐王派人推了一车货物来送给范睢,金银三百斤,玉璧二双,还有许多牛酒,又传齐王话:“齐国很需要像你范睢这般有才识的人,你在魏没一官半职,反正是个不被人重用的舍人,还是留在齐国吧!”

范睢毫不动心,谢了齐王好心,推却了馈赠,来人再三不肯收回,说“回去难交差”,推辞再三,范睢勉强地收了一点牛酒……

范睢知此事须贾肯定会知道的,一旦查起来反而说不明白,故而自己主动先去说明。

果真,须贾早已知晓,他正在奇怪,齐王送礼怎会送他范睢而不是我须贾,他还以为弄错了;同时,又怀疑,是不是范睢泄露了魏国的什么机密?想范睢跟已许久,凭他的聪慧,也可能了解一些魏国情况,为此,须贾对范雌说:“你不受*金礼物是对的,我们受命而来,虽说已经‘合纵,但毕竟是敌国,不能受人收买!”说得范睢汗毛直竖。

他们顺利地回到魏国,魏王得知须贾胜利归来不辱使命,心里也很欣慰,须贾官加一品。

宰相魏齐也很高兴,设宴款待须贾,说是为他接风。须贾见魏齐如此高待他,就把这次使齐事和盘托出,最后他说:“我再三想,还是想不通,齐王因何把金银财宝送我舍人?”

魏齐也是个直性人,脑子从不会转弯,他也有点想不通,即说:“你去把范睢喊来,这件事我也要当面问清楚!”

须贾立即派人去喊来了范睢,魏齐问他:“听说你这次陪须大夫去齐国,齐王派人送你一车金银财宝,有此事吗!”

“我没接受,只受了些牛酒!”范睢又说,“齐王传话要我留在齐,要封我大官,叫我把家眷也带到齐国去,我没答应!”范睢如实道。

魏齐又问:“你与齐正有亲?”

范睢答:“无亲!”

魏齐又问:“你与齐王原就熟悉?”

范睢答:“不熟悉。”

“那么,无缘无故,他因何如此待你,会送你这许多金银财宝?”

“想是我帮须大夫说了几句话,齐王认为我说得不错,有点看重我,我也说不清楚!”范睢是位从不善于炫耀的人,语一己及,就有点口吃起来。

“呸!”魏齐鄙弃地“呸”了一口,随着话语滚滚而出:“你算个什么东西,须大夫的舍人,头朝*土背朝天的苦力者,你是个天才,齐王看中你了,肯定是你泄露了魏国机密,你卖国求荣,背叛祖宗,不这样,齐王会送金银财宝给你,你好好如实招来!”

范雎心里气愤,面上仍是不慌不忙地说:“无根无脚之事,叫我从何说起!”

“拉下去打!”魏齐下令,“他不招就打死他,看他口硬还是我皮鞭硬!”

须贾为了讨好魏齐,也帮衬说:“我也早怀疑他有叛卖投敌行为,不打岂肯招认!”

好一顿*打,直打得范睢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当然,还是无半句口供。魏齐喝得醉醺醺,一歪一歪地走向暗角,用脚踢了一下范睢。

踢到了伤处,一阵刺心的痛,范睢不由得“啊”一声呼叫,魏齐说:“我劝你还是招了吧!”

范睢低声地说:“实实冤枉,难招呀!”

魏齐不能遂心愿,大怒,又一声令下:“给我再打!”说完后,一歪一歪又去吃酒了。

酒宴桌上,许多宾客,包括须贾在内,全是看魏齐脸色办事的阿谀谄媚之辈,没一人为范睢说半句公道话。

过了一会儿,执刑小卒上来禀报:“启禀丞相,这人死了!”

“招了吗?”魏齐问。

“没招!”小卒答。

“真个死了?”魏齐又问。

"一动不动,是打死了!"小卒答。

“死了?死了好!"魏齐捧着酒碗,又次来到暗角,伸脚猛踢范睢,并无声响,他又低头察看,见范睢直挺挺地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卒又说:“牙齿打折了好几个,肋骨也断了好几根,气也没了!”

魏齐回到酒桌,桌上客又谄媚说:“这种人吃里扒外,死了也遗臭万年!”

说得魏齐心头一宽,他又戏谑地说:“对,叫他遗臭万年,客人们,众位如要方便,就去暗角尿他,叫他真正遗臭万年,死了也不干净!”客人喝多了酒,正要小便,全去暗角用热尿浇范睢,连须贾也去尿了。

魏齐的酒宴终于散了,客人纷纷散去。魏齐吩咐小卒,说:“你看管着,他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我报告!”

“是!”小卒硬着头皮答应,只好捏着鼻子,继续站在范睢旁边,一步也不敢离开。

夜幕徐徐降下,风嗖嗖吹来,小卒身上一寒。这时,范睢也被冷风吹醒,动了动。小卒是很同情怜悯范睢的,见他一动,忙蹲下去轻声问:“你没死!”

范睢虽伤势严重,但头脑仍很清醒,也低声问小卒:“他们人哩?”

小卒说:“都散了!”

范睢脑子一转,忙说:“你如能救我一命,抑或把我弄到家里去死,我还有几两金子,可以送你,你安个好心,想办法救救我吧!”

小卒略一思索,说:“我已对丞相说过你死了,你就装死,我会想办法弄你回家的。”

范睢说:“我知道啦!”

为此,小卒忙再次前去报告说:“尸发臭了,怎么办?”

魏齐虽说酒醉,但还不相信范睢真会死,如此不经打,他又来暗角看了一次,用脚踢了几下,见范睢一动也不动,果真死了,这时,尿的酸臭气味又阵阵扑鼻而来。

小卒见魏齐无语,又说:“丞相,尸首在屋里过夜,不好的!”

魏齐这才说:“用芦席裹了,丢到树林子里去!”

小卒说:“好!”立马寻来一条芦席,裹好尸,用一根草绳捆住,背起在肩上,慢步向树林子走去。

这时,外面已暗,静悄悄地并无一个行人。小卒出门未久,就转了个弯,偷偷地把范唯背到了他自己的家里。

范睢老婆子女还有他老母亲,一见范睢如此模样,围拢来哀哀哭泣。小卒忙说:“他还没死,快救治,不要哭!”

小卒放下尸就要走。范睢叫住他,又低声吩咐老婆去拿金子,然后对小卒说:“你把这领芦席带走,放树林子里去!”

小卒走后,老婆为他揩去血迹,伤处敷药,看看范睢半死不活,合家大小又大放悲声。

范睢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用哭,我死不了的。去告诉郑安平,叫他快用车来把我拉去,越快越好。明天魏齐肯定要来,他如见我活着,决不会放过我,亲戚处也不好躲,我走后,你们就快快发丧,假装埋葬,就说我死了!”

半夜子时,好友郑安平驾着四轮马车到了,把范睢带到了自己小屋里,好好为他养伤。

范睢家里扯白布买棺木,哀哀哭泣,闹起丧事。

清晨,魏齐酒醒,怀疑范睢没死,就派人去树林子里看尸,来人回报说:“尸体不见了,只有一领破芦席,尸体可能被狼狗吃掉了!”

魏齐沉思有顷,又说:“快去他家里看看!”须臾,来人回禀说:“范睢确实死了,我去看时他家正出殡哩!”

魏齐领首,他这才放心。

范睢在具茨山郑安平家里,养伤数月,伤势平复,两人计议,范睢再也不能在魏国露面了,就改名为张禄,到邻国去,但去哪国好呢?

郑安平认为可去齐国,因此事由出使齐国引起,齐国王又存心留他,去了定会重用,范睢深思远虑地说:“不,齐国弱小,不及魏强,去了后患无穷,还是去秦国吧。听说秦王礼贤下士,正在笼络人才!”

郑安平也认为范睢见解正确,两人议定去秦国寻出路,为此,就四处打听,看是否有去秦的机遇。

一晃半载,机会终于来了,秦国使者王稽来魏,住在旅舍公干,郑安平就曲意奉承旅舍主人,假扮旅舍侍者,接近王稽。

几次接触后慢慢地有点熟了,王稽也有意将事问他,郑安平对答,敏捷理智,引起王稽对他的兴趣。

王稽说:“你们魏国有闲散的人才吗?像范睢那般的!”

郑安平明知故问:“范睢何人?”

王稽说:“怎地,你连范睢也不知道,他是个智者,又是位大贤人,可惜给魏丞相治死了!”

郑安平又问:“既是智者,又是贤人,丞相因何治死他!”

王稽就细细地把“范睢使齐”事叙述一遍,然后说:“范睢不肯事齐,贤不贤?不受*金珠宝重礼,这是怕受牵连,智不智?可惜的是,范睢还是被冤死了!”

郑安平不语。王稽又说:“魏国人才济济,魏王不会用人。就是像你,懂得也多,却只是个服侍人的侍者,肯去秦国做官吗?你知道还有其他智慧之士吗?”

郑安平说:“我虽不知道魏有范睢,但我有个朋友张禄,他可比范睢强多了!”

王稽急问:“当真?”

“这你可当面考察。”郑安平说,“他在魏有仇人,否则他早做大官了!”

“那就叫他去我们秦国好啦,你也同去。”王稽兴奋地邀请。

郑安平回到具茨山家里,把这些情况向范睢说了,范睢就也扮作旅舍侍者,连夜去见王稽。

王稽用心考察,问了国家发展趋向、战争策略、待人处事乃至治国管理等等,范睢应付自如,无有不知,指陈了了,深入浅出,犹如日前。

王稽大喜,说:“张禄先生肯去秦一展雄姿吗?如是,这次我们就同车去秦,好吗?”

范睢沉思不语。

王稽怕他推辞,又说:“我还有几天就可回秦,你们就同住这里好了,不用走啦!”

范睢说:“我在魏国有仇人,白天绝不能露面,更不要说待在旅舍了,你回秦时,我在半路上等你!”

“好,我们一言为定!”王稽屈指一算,“五天后,你们在三亭冈等,不见不散!”

王稽完了公事,驾车回秦,刚到三亭冈,正引目四望,只见远远的树林子里走出二人,范睢和郑安平来了,王稽欣喜地将他俩扶上车,王稽欣喜若狂,如获珍宝。他说:“我这次使魏,得了二位智士,真乃秦国大幸!”一路上谈天说地,甚是亲热。

没多久,车离了魏国入了秦国地界,范睢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才落到实地上。转瞬间车到湖关,举目一望无垠,好个开阔地界,天高地广,云淡风轻,范睢顿觉心头一舒。

兀地,远处一队人马驰过,有人喊马嘶之声,随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范睢说:“这是何人队伍,如此威武?”

王稽说:“这是穰侯巡视,穰侯丞相,张禄先生知道吧!”

“知道!”范睢还是问:“我们这车要过此地吗?穰侯他会来查车吗?他准你带人入秦境吗?”

王稽犹豫了一下,答:“没事的!”

范睢说:“为防万一,我俩还是躲一躲吧,免你为难!”从王稽的神色里,范睢已深知可能会出事,就这样对王稽说。

“躲何处?”王稽说。

“脚踏板下足可卧二人!”

“那就委屈二位了!”王稽说。他对穰侯也有点害怕,看见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因车快到,马队未走,王稽也同意躲避。

范睢和郑安平在脚踏板下躲好,车飞驰去。须臾,车到马队旁,穰侯带着人马威风凛凛地站在一边,第一句话就说:“这次使魏,还顺利吗?”

王稽面带笑容,说:“托丞相福,诸事顺吉,如愿以偿!"

穰侯说:“国事劳苦!”一面随口敷衍,一双眼睛直扫车上,然后也笑着说:“车上可带私货,抑或游士辩客,可有带回?”

王稽又一笑,说:“丞相说笑话了,这车一目了然,怎带的人!”,

穰侯带着人马走了。王稽心一宽,这才大声喊:“穰侯走啦,你俩好出来了!”

范睢和郑安平从踏脚板下爬出,掸了下衣衫。

范睢说:“车停一下!”

王稽停下车,问:“有事?”

范睢说:“我早听说秦国穰侯威威赫赫,气量狭窄,又忌贤嫉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王稽说:“你在下面怎看到禳侯?”

范睢说:“从板缝中望去,我看得清清楚楚,穰侯这人鹅眉鹰鼻,眼白多而斜视,此谓本性多疑之人。他目扫车上,已疑车踏板下可藏人,因智慧迟,才没及时细查,可能,他还会来搜查的!”

范睢一席话,说得王稽也犹疑起来,但口里却说:“再来查,不会吧!”

“为防万一,还是下车躲避一下的好,也省得连累着你!”范睢拉了郑安平的手,匆匆下车,向路旁小山头上爬去,回头又对王稽说:“我们在五里亭等吧!”

王稽只看他俩隐没在丛林深处,这才重新驾车上路,约行三二里,后面尘烟滚滚,一队人马如飞驰来,果真,穰侯的马队又追上来了,马队一到车旁,穰侯就严肃地对王稽说:“不是不相信你,这车肚里能藏人,还是看一下吧!”说了这话后,也不管王稽答应与否,随即一声令下,士兵纷纷爬上车来,翻起脚踏板,里面空空如也,哪来的人。穰侯自己也伸头细细察看,果然空无一物。他这才一笑,说:“大夫勿怪,这也是例行公事!”

王稽忙说:“丞相忠于王事,应该应该!”实际上,王稽心寒凛凛,他从这件事上,更加佩服范睢了,他想:“这张禄先生可不是一般才智之士,不简单呀,幸亏他在魏有仇家,这也是我们秦国的福气,我这次回去,一定要向秦王好好推荐!”

人车到五里亭,范睢和郑安平从亭子后踅出,重新上车。王稽说:“先生真神人也!”

车到咸阳城,王稽向秦王交了差,顺便说了从魏国带回二位智慧人物。这时候,各国争夺国士,都在网罗人才,名日:“养士”。

秦国也网罗了不少高士,分一二三等养着。秦王听了王稽的话,还以为也是一般知识之士,心不在焉地说:“好好,就依中等级别待遇,养着吧!”

王稽见秦王不重视,又说:“这张禄先生,非一般智士,他智慧出众,天下奇才,有安邦定国之策,大王亲自问问,就知我非虚言了!”

秦王说:“好,我会接见他的,这几天我忙,过几天吧,就以上等客待之,你去安排一下!”

王稽不好再说,就出来安排范睢郑安平住进秦国一等客舍之中,并慰之说:“近日秦王事繁,暂住几日,他就要接见先生的。”

王稽离开客舍,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范睢一住数月,音信杳无,郑安平奈不得寂寞,仍回具茨山老家去了。

范睢仍然住着,等待机会。他无所事事,整日闲着,好酒好肉地滋养着身体,平时,他也常去咸阳城街巷中穿行,一日,他正悠哉悠哉地闲逛,听街人纷纷传说,穰侯要带兵出征了。

范睢问出征那国,有人告诉他:“伐齐!”

范雕不解:“丞相因何远征齐地?”

街人说:“齐地与丞相封地相近,他为扩充地盘,何乐不为!”

范睢大悟,急急回到旅舍,他就上书秦王,书曰:“秦王阁下,羁旅臣张禄,养一年有余也。禄闻有史以来,有功赏,有罪罚,劳大禄厚,才高爵著,无能者不敢滥职。羁旅臣张禄,待命年余,无功受禄,如臣有用,愿借王寸阴之暇,听臣一说,如臣无用,亦可弃之。说在臣而听在君,如臣言之不当,君亦可加臣之罪,强于空待旅舍,如此亦轻荐举之人也!”

秦王日理万事,事隔年余,早已忘了旅舍还有魏人张禄,今见范睢书,这才忆起来。细味上书,其理甚正,立即差人传命,召张禄在离宫相见。

范睢领命,早早来到离宫,他没进去,只在离宫门前徘徊。

没多久,见秦王车骑纷纷向离宫而来,宦官已到他面前了,他却装作不知,故意与宦官说:“你们是谁?”

宦官审视一番,说:“你是张禄先生吗?”

范睢未置是否,又伸手一指秦王车,说:“这车里是谁?”

宦官说:“这是秦王车来了,接见你的!”

范睢却大声嚷道:“秦国哪来的王,我只听说秦国有太后、穰侯!”这话秦王坐在车内都听到了。

宦官手指范睢:“你这人——”

这时,秦王车到,他撩开车帘问宦官说:“你与何人说话?”

宦官忙答:“羁旅臣张禄先生!”

秦王看张禄一眼,默然一时后,说:“张先生,离宫请!”

张禄随秦王车驾,走进离宫。秦王待他以上宾之礼,茶后,秦王又将范睢引入内宫,屏去左右,殷切求教,说:“先生有何见教,请讲!”

范睢不语。秦王又说:“先生刚才说话我已听到,我也正要将此事请教先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范睢还是默然无语。

秦王离座,去关上门,兀地到范睢座前,跪倒在地,说:“先生尽管大胆讲,我求先生了!”

范睢忙伸手将秦王扶起,说:“不是我不肯说,有些话实在很难说!”

秦王说:“不管亲疏,尽管说,只要有理,我一定听,就是说错了,我也决不怪罪先生!”

至此,范睢才缓缓地说道:“秦国强盛,但国中大事都一味听太后说了算,穰侯又掌兵权,如此下去,一旦穰侯变心,他手握重权,太后又与他配合,大王亦会无可奈何,我常为大王担忧,惴惴不安!”

秦王年轻,太后当朝,太后又任外甥为丞相,他就是穰侯,两人独掌朝*,配合默契。

这几年里,秦王长大了,但许多事还是太后穰侯说了算,秦王大权旁落,但秦王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很有心机,他不露声色,午夜醒来,牵挂于心,今听范睢一番话,句句触到心事,但怎么办好,还费思量。

秦王歌然良久,还是如此试探性地说:“丞相提议伐齐,先生以为如何?”

范睢直话直说:“秦去齐远,间又隔韩魏,带兵远征,粮草难继,就是征服了,又有何利?”

秦王顿首。范睢又说:“以国事论之,只能远交近攻,才能蚕食桑叶,慢慢拓宽疆土。以秦国势态,应该远交齐、楚,近攻韩、魏,一旦韩魏亡,齐楚就难存,此浅近之理,谁不知道!”

范睢徐徐说来,秦王却听得频频点头,称善,秦王叹道:“我后悔没早接见先生!”大有相见恨晚之慨。又问范睢:“你说,我该怎么办?”

范睢一笑,说:“大王莫忧,事情当然由大王自己定夺,不过,如今也犹未为晚!”

秦王说:“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的,先生明日晨时可上朝议事,勿误!”

第二天早朝,秦王果断地收穰侯相印,贬太后入深宫,从今以后再不能以闻朝*。朝中去了这两个独权人物,朝臣头上一块大石卸去了,全喜形于色。接着,秦王又任命张禄为丞相,封以应城之地,号为应侯,实范睢也。

此事只郑安平一人知晓,秦国上下只知张禄为相。自此,秦王与范睢相得益彰,共掌朝*。此秦昭王四十一年事也。

范睢执掌朝*后,秦王言听计从。范睢调整好内部,就要着手伐魏,报魏齐、须贾之仇。

他日夜用心,操练人马,聚集粮草,派出许多内线,搜集魏国情报。

这时,老魏王已死,其子即位,为“安厘王”,新魏王刚刚上台执*,不想有事,只想安定,更不愿征战。

闻听秦国以张禄为丞相,即将伐魏,魏王忙召集朝臣共商。

信陵君无忌主战,他说:“秦欺人太甚,明知魏弱,偏对魏用兵,我以为也没啥可怕的,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强弱相争,弱国也不一定会打败,历来就有以弱胜强的例子。以魏国当前形势论之,只要加强边境防守,秦接壤处多加防范,可保无虞!”

丞相魏齐主和,他说:“秦国新易班底,伐魏也只停留在口头上,其实也是扬威逞强而已,不是真要用兵伐魏。听说秦新任丞相张禄是我魏国人,他总该有点乡谊之情,我们只要多捋金帛,派人去秦联络张禄,只要张禄肯出力,秦魏完全可以讲和。战则胜败难分,既亡财又死人,那会弄得国力维艰,和为上策!”

其他朝臣大多数喜和,认为战则难保,和为贵。最后魏王拍板,主和。派谁去秦?魏齐推荐了中大夫须贾,须贾不知张禄是范睢,认为张禄是魏国人,总有乡情,也就欣然愿往,魏王写国书,愿割地三城,王子入质,主张与秦言和。

须贾怀了国书,金银珠宝,为秦魏联和,风尘仆仆一路来到秦国,因要先见丞相张禄,打通秦王关节,故在咸阳城里借房住下,寻找门路,他拜望了好几位在秦国为官的熟人,都说与张禄丞相不熟。

须贾独坐厅堂,蹙眉敛额,闷闷不乐,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须贾猛抬头,只见有个人站立在他的身旁,须贾兀地一惊,又细细一瞧,话语脱口而出:“范叔,你没死呀,怎又来了秦国?”须贾不无惊喜之色。

范睢默然。他一身旧衣破裤,头戴黑色丝绒帽,一派落破之相。

范睢低声地缓缓道:“当时,我昏死在树林子里,清晨被阵阵冷风吹醒过来,只觉浑身疼痛。刚好,这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主人是秦国的生意人,幸亏他可怜我,把我抱上车,我也就来了秦国。在他家养了半年伤,伤是好了,只是体质羸弱,常要生病。也多亏主人良心好,他不弃我,我就跟着主人跑跑,有时也为他出出主意,主人也还看得起我!”

须贾完全相信了。忙问:“你家主人是谁?他可带你见过张禄丞相?”

范睢说:“主人与张禄丞相是朋友,莫逆之交,我也常随主人去相府,丞相也常与我交谈,见我懂事,也还看重我!”因大门开着,这时一阵风吹来,范睢一阵寒噤,双手抱向胸前。

须贾叫他坐,见他单衣薄衫,身上寒冷,顿起怜悯之心,忙将自己穿的一件棉袍披在范睢身上,并说:“这棉袍送你穿吧。范叔,你落得如此,我也有责任的,你实在是个人才,奈命运不济!”

范睢问须贾;“须大夫来秦何干?是否为了秦要伐魏之事?此事,我也听说了,秦王已委张禄丞相一手办理,他也已操练了二十万大*,据说不日就要启程伐魏!”

须贾闻言大惊,一脸惶恐地说:“不瞒范叔,我就为讲和而来,欲见丞相,找了几个熟人,都说不上话,不知范叔能帮我吗?”

“怎不直接去相府找他!”范睢故意这样说。

“已去过几次,没有见到,想找个人通通关节,一时物色不到。”须贾急急地说,“今日遇见故人,要范叔帮我了!”

范睢故意沉思良久,像在思索,然后才说:“张丞相事繁,忙得很,确难见着他,好像,好像他今天有暇,那就今天陪你去相府走一趟吧!”

须贾心头一喜,随即又说:“真正不巧,刚才马车坏了,一时又无处去办,你说如何好?”

范睢说:“这有何难,我主人家就有现成的马车,我去赶一辆来,载你去见丞相。”

“那太感谢范叔了,回去后我一定向魏王如实禀报,范叔助我使秦之功。”

须臾,一辆漂亮的大马车赶来了。须贾很高兴,忙忙地上车坐定:“范睢,快,上车!”

范睢却说:“故人难得来秦,我范睢就为须大夫在御一次马车吧。”

马车穿街过巷时,两面秦民纷纷让开,崭齐地排列两旁,一派敬礼样儿。

须贾认为秦民敬重他魏使,坐在车上,目透喜色,脸漾笑意,一派志得意满的神色。

很快,车到了宰相府,只见管门人早早地打开两扇黑色大门,站立得毕恭毕敬。

须贾笑嘻嘻地正要跨下车去,范睢低声对他说:“须大夫暂坐车上待会儿,我先进去见张丞相,叫他派人出来迎候大夫,这才像个使者样儿!”须贾忙屈起伸下的脚,正襟危坐在马车上,一个心思地等待着,看着范睢直向相府内走去。

范睢一去不返,须贾等了许久许久,眼看快到中午时分,肚子也在咕咕叫唤,心想,难道张禄丞相今天又没空,怎么连范睢也不出来了呢?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跨下马车去问管门人:“刚才范睢进去怎么老不见出来,你们可知张丞相今天有空闲吗?”

管门人说:“什么范睢?你是说那位为你御车的人吗?”

“是啊,他就叫范睢,是我故人,是我托他去见张禄——”

须贾话未说完,管门人却说:“他就是新任丞相张禄,哪里又冒出个范睢来!"

须贾闻言大吃一惊,接着,脑中犹如闪过一道电光,脑子一个急转弯:“不好,我被范睢骗了,看来我这次性命难保!”但他还心存侥幸,又急切地问:“他真是张禄丞相?”

“你没看见我们站得笔直吗?”管门人如是说。

须贾这才口里急急地念叨起来,说:“怎办?怎办?我现在该怎么办?”逃回魏国去,任务未完成,一时也难走,不逃走,如何面见范睢,他如今是威威赫赫的秦国丞相,手执生杀大权,须贾深知一场大祸不可避免地要临到头上,再思刚才见范叔态度,看来也还和善,思虑再三,觉自己骑上老虎背了,没退路了,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求人事,只得做矮子,他忙忙脱去上衣,寻来一根木棍,用绳绑缚在背上,跑进相府,负荆请罪,去见范睢。

刚跨进厅堂门槛,只听一声“丞相升堂”,立即,厅堂上大门洞开,两旁站满手执武器的武士,范睢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面。

须贾瑟瑟发抖,低首下跪,背上绑着木棍,诚惶诚恐。范睢大声问:“下面下跪何人?”

须贾说:“魏国罪人须贾,前来丞相府领死!”

范睢又说:“须贾,你有哪几款大罪,要如此脱衣负荆?"

须贾混沌一句答道:“须贾之罪,擢发难数!”

范睢又说:“你罪只三条,第一,我与你出使齐国,齐王想用我,送金银财宝笼络我,我不想背魏,推却了馈赠,你不该魏齐面前搬弄是非,诬陷我被人收买,泄了魏国机密。第二,魏齐听你谗言,大怒捶打我,我被打折牙齿数粒,肋骨断了三根,气息奄奄,眼看性命不保,你又不为我辩诬,仍是一味地奉承拍马,还说打得好,推波助澜。第三,我被打得昏死过去,魏齐又叫人尿我,羞辱如此,别人不明内情,尿我亦可,而你不该也来尿我,须贾,汝心何忍也!”

一席话,说得须贾遍身冒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明白了,心里想,老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一时任性而为,看来如今要遭报应了,今天八成有死无活。

范睢见须贾无言,又问:“三罪,当否?”

须贾以额叩地,突突有声,连声说:“款款凿实,该当死罪!”

范睢又说:“以你之罪,死不足惜,刚才见了我时犹有故人之意,见我衣单寒冷,赠我棉袍,出言吐语,也知已错,大有改过自新之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看在你知错能改,我就饶过你这一次吧!”

至此,须贾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地。范睢又大喊一声:“须贾!”

须贾又陡地一惊,忙答:“罪人须贾在!”

范睢缓缓地道:“须贾,如今你是魏使,我也不难为你,秦魏联和之事,待我见过秦王,再答复你,去吧!”

须贾慢步退出,回到住房,惴惴不安地等着消息。

范睢见了秦王,奏曰:“魏派中大夫须贾来讲和,说愿意割三城给秦,王子人质,我们不加兵丁而胜,此乃秦王威德所致,望大王圣裁!”

秦王大喜,准予讲和。

范睢又说:“臣有欺君之罪,今不敢不奏明大王!”

秦王说:“卿有何罪,我不罪你,你大胆说来!”

范睢说:“我非张禄,实乃魏人范睢,因受魏须贾、魏齐陷害,九死一生,隐姓埋名来了秦国。”接着,范睢把受冤屈的全过程细细说与秦王知晓。

秦王说:“卿的仇人即孤王的仇人,须贾既是你仇人,我斩了他,为卿报仇泄恨如何?”

范睢说:“须贾虽是我仇人,但他为国事使秦,再则,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岂能因私忘公!”

秦王沉思有顷,又说:“秦魏联合之事,就由丞相全权处理吧!”

“谢大王信任!”范睢由衷地说。

为此,范睢又召来须贾,说要请请他。须贾这几天正担惊受怕,听范睢要宴请他,慌忙地来到相府。只见相府大摆筵席,达官贵人纷纷前来赴宴,须贾待在相府一角,没人喊他入席,不敢乱动。

人员已坐满,空着的上横头范睢也自己坐下,已没须贾的席位了。

大家都说:“喝酒!喝酒!”

正要举杯,范睢放下酒杯,说:“我有位故人,前来赴宴。”

刚刚说到这里,客人纷纷站起,范睢说:“众位坐,坐下!”宾客这才重新人座,范睢说:“怎没了须大夫的座位?”随即命人另设一席,下人立即搬来一张矮小桌,一把小椅子,叫须贾坐下,随即上菜,是几盘马料豆、黑的、绿。接着,范睢又把自己当年受冤屈之事细细说与众位宾客知道,最后他用手一指小桌:“他就是须贾!”

宾客纷纷侧转头去瞧他,须贾低垂下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真后悔当时鲁莽,人命关天大事,岂可儿戏言之……

范睢说:“秦王已准讲和,此事由我全权处理。须大夫,我也不难为你,你回去向魏王说,有二件事还要他办一下,第一,把我的家眷早早送来秦国。第二,魏齐头颅几时到秦,几时准和,如不杀魏齐头来献,我秦国二十万大*随时可兵临城下,届时后悔晚矣!”

须贾连声说是。须贾回到魏国,向魏王如实禀报,魏王已一心要讲和,第一件送家眷好办,第二件要杀丞相魏齐,魏王犹豫,他权衡再三,认为讲和事大,杀魏齐吧!魏齐耳目众多,听说魏王寡恩,要杀他去讲和了,就连夜逃到赵国去了。须贾带了范睢家眷,又次来到秦国见范睢,说魏王愿和,魏齐惧祸逃走,一时无法可想,只能待后再说了。

范睢说:“他能跑到哪里去?”

须贾说:“可能到了赵国,他与平原君赵胜莫逆!”

范睢说:“我会设法抓住他的。你回去对魏王说,真今后再不侵犯!”

秦王为笼络范睢,见范睢大仇人魏齐逃走,就说:“魏齐既然逃到赵国,我亲将大*伐赵,为卿报仇泄恨,定斩魏齐头颅!”

范睢说:“大王岂可亲临战地,吾心不安!”秦王心里已想定,这次借索魏齐仇人头颅这个因头,把赵国灭了,口里却说:“丞相不必顾虑,丞相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非生擒魏齐来见丞相!”点王翦为大将,二十万大*浩浩荡荡向赵国边境逼来。

赵王闻报大惊失色。赵国蔺相如已老,虞卿为丞相,平原君赵胜为大将。虞卿说:“赵国弱小,难敌强秦,可向齐王求援!”齐王与赵国有姑表亲,收到赵国求救书函,说:“赵国有难,岂能旁观,唇亡齿寒,赵一旦灭亡,齐岂能独存!”答应全力救赵,点田单为大将,起兵十万,向秦*后路抄来,来解赵围。

秦*来势凶猛,连拔赵七城,正欲大举进攻,平原君赵胜带兵拼死抵住,不能再进一步。

又闻齐*来救赵。王翦对秦王说:“齐国十万大*,田单为大将,几日后就到,赵胜顽强,一时难克,我将腹背受敌,奈何?”

秦王闻言默然。

王翦又说:“还是早退为妙,否则胜败难测!”

秦王吐出了心事,他说:“不斩魏齐头,我将何面见应侯?”

王翦沉思有顷,说:“是否这样,给赵王一信,阐明此来非为赵国,实索魏齐,谅赵王岂能为别国丞相引火烧身,赵国送来魏齐,我们可全*以退!”

秦王称善。赵王收读信函,召来赵胜,把信函给他看,说:“魏齐可逃来赵府?”

赵胜否认。赵王复函秦王,说秦王莫听街谈巷议,魏齐确未来赵。秦王又与王翦细商,因齐*已到半路,还是快退为上策,就借此退*至秦边境。又挥函一封,邀请平原君作十日宴饮,以叙友情。

赵国文武大臣都劝平原君莫去赴宴。秦虎狼之国,去了危险,不去为妙。

平原君赵胜却说:“我如不去,失了赵国面子,认为我们怕秦,秦又可为此惹是生非,反正他是前来请我赴宴,去了后另生枝节,其错在秦,我何惧之有!"欣然而往。

秦王见赵胜来了,大喜,殷情待之,日日亲自陪宴,一直八天,天天载歌载舞,在醉乡行。田单带兵赶来,听说秦赵已罢兵,也就回去了。

喝酒到第九天,这天的酒桌上,秦王闷闷不乐,赵胜问他:“因何愁闷,身为国王,还有何难事?”

秦王忙接上:“有一事要求君帮忙!”

赵胜脱口而出说:“只要我赵胜能办到,一定帮!”

秦王说:“秦丞相范睢,也与君与我一样,是要好朋友,他有个仇人魏齐,逃到赵国君的府上,我带兵为魏齐而来,今不得魏齐,我还有何面见丞相,故而愁闷,请君看到我们朋友情面,帮我这个忙!”

赵胜顿然无语,良久,才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已说过,魏齐未曾逃来,教我如何帮你!再说,退一万步讲,就是魏齐来了,他有难来投靠我,我能出卖朋友吗?其他事都可谈,此事不必再说!”赵胜斩钉截铁地拒绝。

秦王无言以对,心里很不高兴,面上还要装出随和样儿,说:“好,我们喝酒,只叙友情,不谈别事!”

酒后,秦王又和王翦商量,王翦略一思索,又有了办法,他说:“我们把*退到咸阳,把平原君也带去,只说还未叙够。背地再给赵王一信,叫他用魏齐头颅来换平原君赵胜,你说此计如何?”

秦王大喜。这时,平原君来辞行,说已满十日,我要回去了,秦王不许,说尚未叙够,回咸阳还得好好招待,一醉方休。平原君亦知为魏齐事,如今人在秦营,身不由己,也只得随秦*到了咸阳城。

赵王见平原君一去不回,音信全无,很是担心。

这时,秦国书函到了,说平原君在咸阳城很好,只要魏齐头颅到秦,平原君亦可回赵,“魏齐头朝至,平原君夕回,决不食言"云云。

赵王读罢信,与大臣们商量,一致认为我们赵国岂能为邻国一魏齐丞相,无故得罪秦国,如今又有平原君在秦,岂能为魏齐而失去平原君。君臣一致议定,半夜子时,派出骑士围平原君府,捉拿魏齐。

半夜,一大队骑士杀气腾腾地闯进赵府,把赵府团团围住,搜遍赵府,却不见魏齐。有人说:“魏齐刚刚出逃,就在围宅前,往东南方向逃去!"骑士闻言大喜,忙催马追去。天快亮时,

魏齐脚高脚低地逃出虎口,来到一开阔地带,望去一片芦苇水草,魏齐刚刚透了一口气,想坐下休息一下,这时,只见后面尘土飞扬,马蹄得得,大队人马如飞追来。

魏齐忙又亡命而逃,穿过芦苇,却见一条大江横在眼前,回头一望,马队已到,前有大江阻路,后有追兵,魏齐知道,我死期到啦,抽出宝剑,大声说:“我魏齐一时未及细察,得罪了范睢,我真不该酒后使性,要范睢性命,我死也罪有应得!”刎颈自尽,骑士割了魏齐头颅,交差去了。

赵王用一木盒,藏了魏齐头,派飞骑送去秦国,换回平原君。秦王遂心如愿,为范睢报了仇,范睢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为秦国出力。

一天,秦王宴请范睢,见范睢又时时敛眉,秦王不解地问:“丞相大仇已报,正该高兴才是,因何愁眉不展。”

范睢说:“大王为臣斩了仇人,解了我心头冤结,我很感激。但有一事,我很难开口,不说出来,良心上又过不去,故此不快!”

秦王笑笑,说:“尽说何妨!”

范睢说:“臣仇是报了,只是恩还未酬!”

秦王即说:“这又有何难,你说出来,我再为你报恩如何?”

范睢说:“我能来秦,如今君臣和睦,我又能高官厚禄,身居相位,这当然是大王看重我,但有两个人,不得不说,一是王稽,不是他使魏时从车里把我藏了载来,我也早给穰侯抓获了,又是他王稽举荐给大王,此恩能不报吗?”

秦王听得频频点头,并说:“这是我的疏忽,应该早早提拔重用王稽了,他对王事确也忠心耿耿,这事,我知道了!”

范睢又说:“第二个人是我好友郑安平,他如今还待在具茨山上,我如没他,也早死了,此恩不报,我心难安!”

素王又额首,说范睢说得不错,见范睢恩怨分明,信义卓著,秦王心里也着实感到欣慰。第二天早朝,秦王封王稽为河东太守,郑安平为偏将*,上任去了。自此,秦王用范雕之谋,远交近攻,和齐楚、攻韩魏,共图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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